李贽：剃刀蘸墨剜心论，烫穿万历龙袍

明代官员、头脑家、文学家李贽

李贽这颗脑壳，早该掉了。
1527年生在福建泉州，回回血脉混着海腥气。三十岁当河南共城教谕，第一把火就烧了孔庙祭器：“拜泥胎不如拜活人！” 升云南姚安知府，衙门公案上摊开《老子》，状纸倒垫了桌脚。上司拍桌骂，他摘乌纱帽一扔：“管个屁！老子要管千古民气！”
管民气？得见血！
辞官剃头住进湖北麻城芝佛院，自称“秃翁”。经书？他抓来批：“《论语》是迂夫子的馊饭，《孟子》像婆娘骂街！” 写《焚书》《藏书》，字字带倒刺：“咸以孔子之黑白为黑白，故未尝有黑白耳！” 儒生们牙咬碎了：“妖僧！该烧！”
更疯的是收女门生。
梅澹然守寡修行，他偏称“观音菩萨”，书信往来论道。小脚女人簇拥着听讲，他拍桌吼：“妇人见短？武则天比满朝须眉短在哪！” 官府砸书院，他拎着扫帚追打衙役：“打！打掉你们裤裆里的势利眼！”
七十六岁，诏狱的黑牢吞了他。
锦衣卫攥着《藏书》吼：“敢说秦始皇千古一帝？敢骂海瑞装疯卖直？” 他笑：“海瑞棺材板能榨出三斤清誉油！” 压胫骨的夹棍“咔嚓”响，他哼起闽南调：“天为罗帐地为毡…日月星辰伴我眠…”
万历三十年三月十五，牢头送剃刀进来。
他蘸着瓦罐积水磨刀，哼哧哼哧像磨墨。忽然手腕一翻！刀尖捅进喉咙软骨——横着割，竖着拉，血喷湿《童心说》手稿。狱卒踹门时，见他手指蘸血在墙上写：“七十老翁何所求？”，血滴答成省略号。
死了？他的书从地窖冒出来！
东瀛浪人当宝剑揣怀里，黄宗羲拿它当《明夷待访录》的火种，曹雪芹把“童心”揉进大观园。三百年后五四新青年举着《焚书》喊“打垮孔家店”，那火苗，早在他自刎的剃刀尖上跳着舞呢！
值钱？老头准啐血沫子：“钱买得动孔贤人的裹尸布？”
他要的，不外是让人看清：那刀口剜出来的心，烫在龙袍上——烧穿的洞洞里，漏出个新天！